Creep - Radiohead

       Whalien 52

       Whalien 一个漂亮的合成词,字典里没有记录。Whale plus alien,鲸鱼里的异乡人。发现这个词的妙处的时候,简直想给这个创词的家伙一个嫉妒至极的拥抱。

      《52赫兹》

       第一次认识这只独一无二的鲸鱼是在2013年,the verse实验性要组队的时候,出现的《52赫兹》。替这一只和同类极不同(也是因为安东尼的电影开始作为孤独坐标的Alice)独一无二的发出51.7赫兹的高频鲸鱼讲的一个故事。因为高出所有同类两倍的频率,让它和同类间直接立起一堵墙。即使有着能跨过半个地球的声波,日复一日,它于同类而言,更像哑巴一般,至终都无法交流。

       从《52赫兹》这张专辑听来的时候,勾死人的法式电子的迷幻氛围,配这个高等级的孤独的故事,简直唬得人一愣一愣的。声音简直就像漂在大海上一样,向外的,大鼓的回声、风声还有海浪声,又空又远;向内的,没停下的心跳声,还有最后长长的52赫兹的频率声,把整个人的听觉变得特别宽袤。又冷又美的实验感,看得见黑色的海浪和飘着的泡沫,像是置身冬天海上,风把衣服吹得鼓起来,人就要漂到世界尽头的疏离感。

       Alienation

       本来早就把这只鲸鱼给忘了,可是在年末听到《Whalien 52》的时候,简直跟看到故人一样又惊又喜。《Whalien 52》或者说整张《花样年华 pt.2》的水准超出预期太多,在所有把舞曲和电子玩的天花乱坠,把80bpm的节奏疯狂复制粘贴的音乐大潮里面。出现这张专辑,不知道拯救了多少听者的耳朵。整张听下来,也该明白专辑能打进公告牌世界榜和iTunes top的理由了。年轻化的音乐里,讲青涩的感情太多遍也是没意思。所以能够至少把本质的困顿和直接的生活化都变成歌词来讲故事。对于同龄的世代,能引起更多的共鸣和自省,这样的音乐本心,简直是美得生机勃勃。

       看到这首歌的制作是rap monster的时候,也就明白能命题叫Whalien的道理。一直都觉得这孩子的智商用在音乐上有点可惜来着,但是如果一直能这么把音乐做出这样闪光的水准,也不算大材小用了。写出人自身的异化感,除开本身因为聪慧不容易共鸣的可能以外,以他日常阅读量来看,应该也是少不了萨特和加缪。事实上,这只Alice很大程度上,是存在主义最爱的一样现实的佐证;alienation也就是存在主义里无法落脚的不安和虚无的局外人状态的化解。

       庆幸有这样一个故事作出口,也庆幸孩子们身上自体发光的少年气,作为化解,至少让整首歌,基调上扬。节奏里好像带着类似鲸鱼声波的合成音,鼓点多样也独特。电钢琴和英伦鼓点,让无解的和重复的故事被化得淡了一些。终归是要继续爱和生活的,及时落差不可避免,海里还是有鲜美的鱼虾,毕竟生活的海域,逃不开也走不掉对不对?

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频率

       最近看过诺亚·鲍姆巴赫的《弗兰西斯·哈》,其实评价这是不是一部致敬特里弗的新浪潮倒不是那么重要。有时候觉得,Frances本身自带的孤独感和隔绝感,也带着鲸鱼的影子。穿着黑色皮袄的大个子女孩,在人群里穿来穿去,简直就像是人海里的一只找不到路的座头鲸。

       或者她一直都试图调整自己的频率,至少能找到某一刻的平衡,那一刻的时候,能契合的那一个波段里,是不需要做任何笨拙的表述,也不需要被认为“涉世残疾“。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大多数时候Frances都在人际游移的状态里找不到平衡,唯一能对她的不知所措和笨拙给出大多数回应和解答的只有Sophie,了解她的习惯缺点和语气词,可是,不可更改的关系也是流动的,不可控也不能任性要求它凝固;于是不知所措的creep就成了Frances在大多数人眼里的标签。譬如在party里找不到聊天的对象,在餐桌上开始说话就会冷场。大多数时候的表达,总是会被认为费解和吃力。一直闷着头向前,但是总是在摔倒,磕磕碰碰的走。

       但是在Nadia的家庭聚会上,Frances的那一段话,简单直接,每一个字钉在了多少人心里。我们需要的就是那样一个人,看向他的时候,周遭全部都安静了,彼此都知道互相需要,非占有性的,但是心照不宣;知道自己该走向他的。天知道,这是多高的多难得的标准,相比我需要他声音好听,手漂亮,或者心地善良;更让人着迷也更让人难过。

       这样的状况简直就像Alice满海洋的唱歌,遗憾的是,频率不对等,不知道它是在哭,在笑,在示好。又或者在发射我需要爱的信号。或者她自己也不太明白,看待生活的角度变得太钝,所以多绕上几个圈,才可以在自己的世界里站稳脚。至少最后,Frances能稳稳扎根在纽约的土地上,把自己名字里的每一个字母,都用力的写进信箱的标签,等待频率对等的那一刻。

  

       God knows!

       归类是一件很不善良的事情,至少我看来是这样的,大多数因为既定的社会标准或者集体无意识化的准则框住,就被外界亦或是自我定义成异类。可是跳脱出规则的大多数人,握有多数人意识不到的自我和选择权,往往站在外围,比大多数的井然和沉默美得多。可能大多数人,心里都有一个和Whalien或者Alice相似的鲸鱼的影子。那一部分的混沌大多数时候不能消解但是也无法解释的。这也就是,很多时候,寻求宽慰和感同身受,往往行不通的缘故。

       转念想,或许正是因为频率不同,从来没有接触到真正同类的故事,这样的Whalien也不过是我们所理解的孤独,而他自我就是一个完整的个体,及时发出来的声音没有回音。它也一如既往,不从别处获得故事;拙扑又自由,不知道归属的意义,也不被强求做出选择。又跳进“子非鱼”的死循环里,毕竟孤独是我们自身的定义,我们把孤独的范围扩大,就需要求例子佐证,需要认同和共同,于是Alice就被拉进了异化和孤独的圈子;天知道这只独一无二的鲸鱼是怎么想的!

       算不算是存在主义解决缥缈自我的办法?具象到最细处,把每一个真正属于自我的标签贴好,稳稳踩在自我的那一块地面上,所谓的依存都转化进尽力生活,把孤独都当做面包吃进肚子里,变成质朴的餍足。

       孤独怎么说都是各类生命体的共性,多数不可解释的空洞也没法要求人面面俱到感同身受。谁知道什么时候,你身后就跟着一只巨大的鲸鱼的影子。反手抱它一下吧,然后和它分掉手里的面包,吃的饱饱的,继续在人群里面穿来穿去。

       Dear weirdos,love you all.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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